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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六、攝魂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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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六、攝魂怪

“把快樂和幸福都帶走了,那我就一無所有了。”

西裏斯·布萊克。

路易絲在破釜酒吧和朋友們結束晚餐之後,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翻麻瓜的報紙。她確實在一份前不久的報紙上看到了那個男人的照片。報紙上只是提到布萊克是帶著槍的亡命徒。

“我第一眼看到的時候還以為看到了凱登。”維多利亞路過路易絲身邊時指了指報紙調侃道。

“這是個巫師。”路易絲解釋道,“越獄的巫師。”

路易絲很少在意報紙上的內容,這絕對是頭一次。或許是因為在政府部門工作的韋斯萊先生都顯得很焦慮,又或許因為她明白巫師能做的比麻瓜多太多了。

而且這對魔法界來說真的是個大新聞。

直到去往九又四分之三站臺的路上,路易絲都不得不關註到這件事身上。她想起自己在上次的晚餐還在感慨哈利把他的姑媽吹飛的事情,並認為那是至少是個半年的話題。但顯然現在有了更大的新聞。

仿佛滿車站的人都在議論著布萊克,路易絲的耳邊不斷響起這個名字。

“聽說布萊克曾經用一句魔咒就殺死了十三條人命。”

“但他現在沒有魔杖了不是嗎?”

“那又如何?他可是可以從阿茲卡班越獄的人!我是說從來沒有人做得到!”

“他可是神秘人忠實的下手,你們說他逃出來會做什麽呢——”

會做什麽呢?

十三條人命啊。

那不是殺人魔嗎?

路易絲把行李交給管理員後踏上霍格沃茨特快,單手插兜,另一只手拎著隨身的手提箱,肩上背著吉他包。溫尼在她寬大的口袋裏舒舒服服地打著盹,外界的焦慮都與她無關。

是神秘人的手下?

路易絲有了前兩年的經歷,對這個名字也不得不畏懼了起來。

直到耳邊的交流逐漸變為“你看到新型掃帚火弩箭了嗎?”、“火弩箭已經上架了,跟我預期的一個樣——”和“我都問清楚了,性能上比光輪好了一大截!”這一話題。

新掃帚啊。

這確實很值得高興,但我一點也不懂啊。

“你看那掃帚尾部的處理了嗎?更符合流體也更穩定——”

有人不懂,但也有人顯然是行家。

路易絲來到一個隔間前,看到裏面兩個熟悉的紅色腦袋,推拉門沒關,顯然是一直在等著什麽人。

“誒?你來了?”喬治擡眼看向路易絲,嘴裏的掃帚才說了一半就換了話題,“怎麽來得這麽慢?”

“為了你我們還趕走了好多人呢。”弗雷德笑著。

“他亂說的。”喬治馬上說,“所有人都知道這是為你而留的。”

路易絲也沒有客氣,徑直走進了弗雷德和喬治的隔間。

“堵車。”路易絲說。

“你昨天走的太早。”

“錯過了我們把珀西的學生頭子徽章變成\'大頭男孩\'的字樣。”

弗雷德和喬治照常一唱一和地說著,幫她把手提箱放上置物架。

“他沒謀殺你們?”路易絲很自然地接上話,但總有些不太開心。

如果說他們在聊掃帚和魁地奇的時候我也能參與就好了。

盡管這兩個男生知道路易絲不感興趣,就不會聊起。

而不是見到我,話題就戛然而止。

路易絲當然希望自己和朋友們打成一片,最好是在各種方面。

“他估計一直想。”

“但沒能實現。”

他們倆笑嘻嘻地說。

“關於布萊克,你們還知道什麽嗎?”路易絲問出了她最在意的事。

弗雷德和喬治對視了一眼。

“我們知道的,你應該也都知道了。”弗雷德說,“報紙上沸沸揚揚的,事無巨細。畢竟要讓大家小心。”

“連鄧布利多都同意讓阿茲卡班的守衛在學校周圍所有入口駐防了。”喬治搖搖頭,“大家都在猜他會有什麽舉動,但方向其實都大差不差。”

“神秘人?”路易絲問。

“只能說——”弗雷德看向喬治。

“和我們猜的一樣。”喬治看向弗雷德。

“以我的經驗來看。”路易絲右手攥拳發在唇瓣前,思索著,“能讓一個關押了十二年的無期徒刑囚犯越獄,絕對是蓄謀已久的——”她神色一暗,“覆仇。”

“畢竟要躲過那些攝魂怪可不是一時興起可以做到的。”弗雷德認同地說。

“攝魂怪?”路易絲擡眼看向弗雷德,“噢!你們之前說過!額唔——”

“你覺得恐怖是正常的。”喬治後仰靠在靠背上,“我們爸爸曾經去過一次阿茲卡班。他告訴我們那是他所去過的最壞的地方。他回來的時候渾身軟弱還發著抖……”他長籲了一口氣,“它們能把一個地方的歡樂都吸走,這些攝魂怪。多數犯人在那裏都發瘋了。”

“他絕對也瘋了。”弗雷德得出結論道。

“本來就是瘋子吧?”路易絲有些不自然地搓了搓雙臂,“他殺了十三個麻瓜,只是一瞬之間的事。你們知道在麻瓜那裏很難有這樣的犯罪。我只是想著……”她很不舒服地說,“都是那麽無辜的人,他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

“他是食死徒。這種事情估計都是信手拈來吧?”弗雷德毫不掩飾地啐了一口,“我知道有不少食死徒說自己中了奪魂咒給自己開脫,但我堅信食死徒沒一個好東西。”

“他是不是想幫他的主人?”路易絲推斷道,“你們記不記得兩年前,神秘人附身在奇洛身上。”

“而且他逃了。”喬治點點頭。

“我總覺得一切都沒那麽簡單。”路易絲無意識地摸上自己的脖頸,指腹在皮膚之上搓了搓,“第一年有奇洛,第二年有馬爾福,現在第三年,布萊克越獄。”

“你覺得他一直在聯系他的親信?”弗雷德瞪著眼,“不無道理。”

“如果不是主人的命令,有什麽是值得一個囚徒越獄的?”路易絲說,“十二年,生死對他來說早就不重要了。是什麽刺激著他做出這樣瘋狂的舉動?我看他的照片,臉色蠟白,面容憔悴,和將死之人沒有區別。沒有魔杖還要過著逃亡的日子?他絕對不是為了活得舒坦才出來的。”

“你在斯萊特林。”喬治望著路易絲,“說不定你真能聽到什麽風聲。”

“真有什麽大事,他們才是真的守口如瓶。”這對路易絲來說是經驗之談了,“說話比解密還難。”

“學院之間的八卦傳聞往往是互通的。但你們斯萊特林總是有一套自己的情報網一樣。”弗雷德突然坐起身,“小不點,我可要提醒你,如果你猜測是對的,離那些純血統越遠越好。”

“或許你真的可以知道。”喬治垂下眸子,“跟你最親近的兩個斯萊特林,埃弗裏和穆爾塞伯,都是食死徒。當然,我知道你有自己的判斷。”

“但你確實不知道很多事情。”弗雷德說,“我們承認我們對斯萊特林有很大的偏見。但你知道偏見本身會存在,就不是沒有道理的。”

“好,好……”路易絲琢磨著這些信息,她從吉他包裏取出吉他,“不說這些了,咱們來點輕松的音樂吧。”

隨著時間流逝,天空慢慢地開始下起雨來。窗外的景色被水氣籠罩著,霧蒙蒙地一片惹得人很想睡覺。吉他還沒被放下,年輕的孩子們有一搭沒一搭地閑扯著。

雨聲越來越大,路易絲不由自主地打了個長長的哈欠。窗外的景色烏泱泱地一片,要不是看了一眼手表,還以為已經到了晚上呢,畢竟走廊裏和行李架上的燈都亮了起來。

“不知道你們同意不同意。”路易絲又打了個哈欠,原因是她第一個哈欠傳染給了弗雷德和喬治,現在又傳染了回來,“下雨天不睡覺真的就是浪費。”

“那你就睡——”喬治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原因是火車搖搖晃晃著,顯然有些不對勁。果然沒過多久,火車越走越慢,好像最終要停下來一樣。

“不對勁。”弗雷德看了眼窗外,站起身,“霍格沃茨特快就沒有中途停下的情況。”

路易絲打開推拉門,去看了看走廊裏的情況。走廊邊上的各個車廂裏,都有人探頭出來張望。顯然都搞不明白是發生了什麽。

就在這時,火車忽地一震,停了下來,由於慣性路易絲被摔在了座位上。

“你先別動。”喬治警惕地說著站起身,“我覺得情況不妙。”

他話音剛落,所有的燈忽然之間都滅了,他們頓時置身於無邊的黑暗之中。

路易絲不是怕黑的人。但人類在突然被奪走視覺的那一刻會本能地慌亂。而且——

這天氣怎麽突然這麽冷?

路易絲感覺她都能看到她急促的呼吸而呼出的白氣了。

“怎麽回事?”弗雷德的聲音傳來,他顯然往走廊的方向去了。

“小毒蛇!你在哪?伸手!”喬治的聲音同時傳來。

“這裏……”路易絲按著記憶中喬治的方向伸出手,正好在空氣中探到了那溫暖的手心。

喬治碰到路易絲手指指尖的那一刻就確認了她的位置,握住她的手腕,一個閃身坐到了擋在她與走廊中間的位置上。

而路易絲不由自主得抓住了喬治的手臂。

下一秒,女孩就明白她的“不由自主”是源自於哪裏了。

弗雷德點亮了魔杖去查看發生了什麽。走廊裏,一個身披鬥篷、身高可及天花板的……路易絲也不知道那是什麽生物。而且喬治很快轉過身背對走道擋在路易絲面前,他寬闊的肩膀擋住了那駭人的東西。那個怪物似乎本來就沒有打算停留,就這樣略過了他們的隔間,往另一個方向去。

可在看到那個怪物之前,路易絲就已經開始顫抖了。

僅僅只是走過,就讓這個隔間墮入最冰冷的地獄一樣。

只是一瞬間,無助、脆弱、孤獨、壓抑一下子擰成一股繩死死地絞在路易絲身上,讓她慢慢窒息——

走廊上吵吵鬧鬧的聲響越來越遠。好像有人跌跌撞撞地跑來,闖入了這個隔間,還在大呼小叫著什麽。

但路易絲沒有心思去理會了……她只覺得好冷……好冷……

燈又亮了。

路易絲猛地抽吸了一口氣,她渾身冷汗直冒,胸口不斷起伏著。喬治將她虛環在身前,或者說這是個很松的擁抱,面前的人可以隨時掙脫。或許因為他也沒能在這樣恐怖的氛圍中幸免於難。他緩過神來時,按住了路易絲的肩膀,輕微地喘著氣。

弗雷德也是一樣的不輕松。他直直倒在了那一排的座椅上,手捂著胸口,一副劫後餘生的樣子,但故意在松了一口氣時做得誇張了些,希望能緩解氣氛。

“你們怎麽回事?”喬治很快恢覆了狀態,收起手,看向地上狼狽的三人。

“啊,是你們?”路易絲這會才看到德拉科和他的兩個小跟班還驚慌失措地瞪著眼聚在一塊。

“怎麽回事?你問我怎麽回事?”德拉科最先昂起頭,站起身,“你們瞎了,沒看到外面的攝魂怪?”

“嘿,年輕人。”弗雷德坐起身,“你要不要檢查一下有沒有嚇尿?”

“你——”德拉科顯然是惱羞成怒了,但又被抓到把柄,只能氣鼓鼓地把克拉布和高爾拽起來,“你!”他看向路易絲。

“不會說出去。”路易絲知道他要說什麽。

“出去!”弗雷德和喬治齊聲喊道。

德拉科他們罵罵咧咧地離開了,說的都不是什麽好聽話。

路易絲從口袋裏拿出一顆薄荷糖,拆開糖紙丟到了嘴裏。

就在這時有人路過隔間,停住腳步頓了頓:“巧克力會更有效一點,小姑娘。”

“噢,是嗎……”路易絲看向走廊的方向,那是個面容憔悴的男人,“謝謝。”

他揮手示意了一下就往前方繼續走去。

“你還好嗎?”喬治從口袋裏拿出一塊巧克力遞給路易絲。

“我沒事,你們呢。”路易絲接過巧克力,“你怎麽隨身帶著——”

“我沒事。”

弗雷德和喬治異口同聲。

“就是渾身發冷。”

“感覺再也不會快樂了。”

他們倆對視了一眼。

“啊!”路易絲打開巧克力包裝紙,咬了一口,“這不是我情人節給你的那個嗎?”

“巧克力不都是一個味道,這你都吃得出來。”喬治感慨道。

“真的有用。”路易絲兩眼發亮,“感覺渾身都暖和了起來,你們快試試!”她沒想太多把巧克力遞到喬治面前。也正好在遞出去的那一秒,大腦在瘋狂大喊著:“收回你的笨手!!!”

“我們還有。”喬治笑著回絕了,他從口袋裏拿出另外兩顆,和弗雷德一人吃了一顆。

列車還在繼續往北方前行,看來鬧劇已經告一段落了。

“喬治,是不是不好吃所以你留到現在?”過了一會,路易絲忍不住猜測道。

“不是啊。”喬治否認道。

“那為什麽留著?”

“因為好吃啊。”

“好吃不是早就吃完了嗎?”

“不是啊。”

“你是會因為舍不得吃就攢著慢慢吃的人?”路易絲上下打量著喬治,感覺他怎麽也不像。

喬治似乎自己也思考了一會,看向路易絲:“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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